“若白……你别走,别走……” 洁白的大床上,简沫心闭着眼睛用力的摇头,精致的小脸上泪痕交错。 忽地,一双大手从被子下面探过来,毫不客气的卡住了她细嫩的脖子,狠狠扼住。 呼吸被夺,简沫心倏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,细嫩的脚蹬着光滑的床单,本能的扯住男人的手腕。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俊脸,轮廓完美,但面色冰冷,刀锋的剑眉尽是狠戾,“简沫心!” “慕……慕延西你干什么!松开……” 她一定是睡蒙了,怎么能忘了床上还躺着这么一尊阎王! 挣扎的动作太大,本就半遮半掩的被子被踢到了地上,露出女人不着寸缕的身体,白皙的皮肤上交错的都是深深浅浅的吻痕,明明是惨不忍睹的风景,他却偏偏觉得是细嫩而又……性感。 该死的性感。 慕延西的眼底深谙,随即闪过一丝狠绝,嫌弃似的甩开手中的女人。 简沫心得到喘息的机会,捂着脖子咳嗽不断咳嗽出声。 男人捞起地上的长裤套上,站起身居高临下盯着瘫坐在地上的女人:“滚,滚去把你的脑子洗干净!” 不是说他昏迷这三年,她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吗? 呵呵,连梦里都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,还真是够“尽心尽力”! 方才慕延西那一下没有丝毫留情,简沫心被他掐的喉咙剧痛久久缓不过劲来。 如果不是为了哥哥,她现在恨不得把慕延西重新打成植物人。 简沫心深呼吸,攥紧拳头强制控制住自己的情绪,缓声道:“你是不是饿了?我去做点东西给你吃。” 慕延西从清醒之后,血糖低,一饿就很焦躁。 她把他的坏脾气归结为没喂饱。 慕延西俊颜微深,冷冷的抬起眼皮,唇角扬起一抹邪佞:“不用另做了……” “?”简沫心一愣,看着他一步步走近,下意识后退。 见到慕延西又去解刚穿上的裤子,简沫心顿时感觉身上的吻痕一个个都要烧起来似的,他说不用另做的意思,不会是要直接吃她吧? 简沫心裹紧了被子往后退了一步,“你干什么?慕延西你属种马的啊?”病体未愈,天天折腾不嫌累吗? 慕延西冷嗤一声,任由解开的裤子滑落到脚踝,露出修长结实的长腿,接着一个跨步从她身上迈了过去。 “呵,放心,我的种子要种也绝不会种在你这种心思歹毒的女人身上。” 简沫心大眼一闪,直接扬着下巴还击回去:“那正好,我也怕再沾上细菌。” 慕延西额角的青筋跳了跳,被气的不轻,扭头大步迈进了浴室。 简沫心刚松了一口气,低冷地声音隔着水声清晰传出来:“给我滚进来擦澡!” 他自己是残废啊洗澡还需要别人帮?! 简沫心心里暗自骂了一句,装作没听见,结果浴室门“哗啦”地重新拉开,浴缸里的男人背对着她:“给我擦澡和我给你洗脑,选一个。” 简沫心瞪着他狠狠做了一个上钩拳,稍作权衡地选择了前者。 她本想找件像样的衣服套上,结果四下一看只有昨晚战场残留的一堆衣服碎片。 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昨晚某个男人疯狂的行径,感叹慕延西在那方面体力好的简直不是人,哪有半点大病初愈的样子。 简沫心随手捡起床上一件完好的衣服胡乱套上,钻进了浴室。 慕延西却已经有些不耐烦,靠着浴缸沉沉的抬起眼,“你是准备让我洗……” 话到一半,他的视线定格在女人的上半身,喉头咽动,目光变得幽深下来。 简沫心连忙低头,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心里哀嚎一声,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给拍晕过去。 她穿的是慕延西的t恤。 夏天的休闲T,很薄很宽松,长度刚好遮住她的臀部,露出细白柔滑的腿肉,只一眼,便看得慕延西喉头发紧,压也压不住。 简沫心僵硬着嗓子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比正常,“抱歉,穿错了……” 声音依旧是嘶哑的,在浴室升腾的雾气中,却有了些暧昧的味道。 简沫心尴尬的脸红,才想转身出去换一件,手臂一紧,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道狠狠的往后扯去。 后背狠狠撞上了浴室冰冷的墙,震得她闷哼一声,下意识伸手推了一下,“慕延西你有病是吧!” 触手处,是男人炽烈的肌肤。 这个时候惹怒慕延西根本不会有好果子吃! 简沫心瞬间清醒过来,缩回手,换上一脸笑意,道:“额,你先自己洗,我去给你调点喝的?” “简沫心,这套勾人的戏码你用的倒是挺熟悉。”慕延西声音低沉嘶哑,一手撑着墙,肌肉线条完美的上身俯身将她困在手臂之间,“你这是在提醒我,我们没在浴室做过?” 男人说话呼吸若有似无的扑在她脸颊上:“三年前,你不是吵着说我是强暴你么?怎么?现在算是食髓知味了?” “你抽什么疯,如果不是为了我哥,我多呆在你身边一秒都会窒息。”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三年前,慕延西被迫和简沫心结了婚。 结果他和自己的妻子上了一次床就被大舅子砸成了植物人!一睡三年! 真是齐天下之大辱。 慕延西听到简沫心提起她哥哥,薄唇斜斜勾着残忍的弧度:“你是说昨晚在我床上爽的窒息吗?放心,以后我会好好让你双个够,好把我被砸成植物人的这三年都补偿回来。” 简沫心心里顿时犹如万马奔腾。 “慕延西,我照顾你,是答应爷爷来赎罪的,现在你病情稳定,希望你能保持一个正常人的智商,不要只会用下半身思考。”简沫心忍无可忍,抬头看着慕延西的眼睛,清澈明媚的大眼里,不再遮掩自己的憎恶。 横竖都是结梁子了,索性破罐子破摔了! 慕延西冷笑着垂下头,手指探进她披散的长发里,越是生气,嘴角的笑意越是透着肆意邪魅:“别以为你是受命于爷爷,就敢给我脸色看。你不过是给简云祺来赎罪的工具而已,也许我一个不高兴,他就永远都出不来了……” 简沫心浑身一僵,没有料到慕延西把自己的想法猜了个透彻。 四年前,她嫁给慕延西本就是慕家爷爷以挽救简氏为条件交换来的。 后来简云祺失手把慕延西打成植物人,她为求慕家能放过简云祺,答应爷爷照顾慕延西一辈子。 这场交易,从头至尾,都把慕延西撇在一边了。 可她从没想过,慕延西会再醒过来,更没想过他会用这件事威胁她! “这事你没资格做主,有我和爷爷在,你休想动我哥一下。” 这是爷爷答应过她的,只要她留在慕延西身边,哥哥就会安然无恙。 她在这世上,无亲无故。 简云祺是她唯一的软肋。 慕延西讥讽一笑,居高临下看着简沫心倔强坚持的小脸儿,声线凉薄,“被砸成植物人的人是我,你这么一说,我倒真的好奇想试试看,就是不知道简云棋那半条命够不够我玩的……” 简沫心心里一慌,怒红了眼道:“慕延西,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。但是当年如果你没有强暴我,我哥哥何至于要揍你这种连自己的婚姻都做不了主的二世子!现在你醒过来也折腾了我一个月,我就权当被狗咬了,从此以后我们两清……” 说他二世子,跟他上床是被狗咬了?! 女人,你真是好样的! 慕延西眼底瞬间血丝密布,恨不能把面前的女人给生吞活剥了,“简沫心,把你刚刚说的话,再说一次?” 简沫心梗着脖子,还没开口,就觉得浑身一轻,整个人都被提起丢尽了诺大的按摩浴缸里。 “哗啦”的水声里,简沫心狠吞了几口水浮上来,又被一只大手狠狠压进水底。 “给我洗,好好的洗!” 温热的水四面八方涌过来呛进鼻息,随后她感觉一道火热的唇覆上来,将她口中最后一丝扬起掠夺吸尽。 意识昏迷的最后一刻,有些绝望的想。 慕延西,真不是人…… 许久后,慕延西把昏过去的简沫心抱到床上,看到她因为流泪变得通红的眼角,压在她枕边的手攥成拳,目光有些复杂。 即便是植物人,也不是全无感觉的。 他隐约能狗感觉到,照顾他的人安静温柔,时常会对着沉睡的他哭泣。 那时候他还在想,谁会这么温柔的对他?会为他哭?会是乔薇儿了吗? 于是他拼命的清醒过来,想要看清究竟是谁,却发现自始至终照顾他,唤他醒来的人,是他最厌恶的女人。 这天差地别的感觉,几乎让他崩溃。 慕延西垂着眉眼冷冷的看着她,手拂过她脖颈的红痕,“简沫心!你真该死!” 简沫心窝在被子里的身体,微微一颤,很快又陷入安静。 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响,慕延西拿起手机去了阳台,“什么事?” “一个好消息,一个坏消息,想听哪个?” 来电的,是慕延西从前的助理兼好友江左。 他昏迷后,姐姐慕云箐接手YTO公司,江左就被安排在财会部做了个小小的主管,和总裁办是无缘了。 毕竟,一朝天子一朝臣,谁也没有想到慕延西会醒过来。 慕延西浓眉微挑,淡淡应了一声,“有P快放!” “那我还是想说好消息吧,好消息是你的股份是你夫人掌管的,虽然只有一票否决权,但投资眼光很准,三年让您翻了三倍身家。” 慕延西暗沉的眉眼里闪过一丝讥讽,很快又敛去,旋即道:“坏消息?” “您这三倍身家现在都在别人的圈套里。”江左的声音冷了下去。 慕延西嗤笑一声,似乎早料到这样的结果,隔着落地窗盯着床上的女人,凤眼半眯,示意江左继续说。 江左将自己掌握的消息一一倒出后,问:“现在怎么办?” “随她去,三天后,我会回YTO公司。”属于他的东西,他会一一夺回来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一个小时后,慕延西挂断电话回到卧室,肚子咕噜噜的响了两声。 或许是昏睡太久的后遗症,他现在一饿就会头晕、烦躁。 撑着额头在原地转了两圈,他毫不客气的掀开了被子一角,“起来!我饿了!” 话音未落,脸色顿时像是开了染缸一样的精彩。 被子里居然是空的! 简沫心不见了! 慕延西烦躁的重新拿过手机,正打算拨号,一个号码打了过来。 电话那头的慕爷爷怒不可遏,“外面在下雨,你竟然让沫心一个人来我这里了。现在要么回来把人接走,要么我亲自把人给你送去!” 慕爷爷毋庸置疑道,话锋一转,又道:“三年前你们就该有个孩子的,现在你醒了,这件事情快点提上日程!” 孩子! 慕延西脸色一僵,忍无可忍,“爷爷!我跟她不会有孩子!” “慕延西!咳咳咳!”慕爷爷连声咳嗽了两声。 慕延西连忙投降,又不肯和简沫心扯上关系,把话绕了个弯,“好。我很久没有回家了,现在身体恢复了,自然得回去看看您。” 慕爷爷对孙子的回答尤其满意,登时就不咳嗽了,“好,那我等着你吃饭!” 慕延西沉着脸挂了电话,在电话簿里来回翻了一遍,没有简沫心。 砰! “该死!” 手机被狠狠砸在地上,慕延西薄唇死抿着,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,风风火火的准备出门。 该死的女人! 他不过是打个电话的功夫,她居然直接回了慕家跟爷爷汇报他的“病情”去了! 她那一身的伤,到底是汇报还是告状?! 夏天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,早上还是晴空万里,这时候已经是乌云压境,大雨倾盆。 别墅的门铃短促的响了一声,被雨声掩盖,以至于慕延西开门的瞬间,措不及防的与门外的人来了个四目相对。 闪电把慕延西高大的身形晃的有些不真实,站在门口的女人瞪大了眼睛,右手还保持着按门铃的姿势,白裙子湿透了,印出内里姣好的轮廓。 美,隐而不现。 慕延西稍稍一愣,攥着门把的手寸寸收紧:“薇儿?” 这是他曾经拼命要维护的青梅竹马,此时她看起来比三年前瘦削了很多,长发湿哒哒的垂着。 听到这声熟悉的声音,乔薇儿手里的提包砰一声落了地,声音哽咽:“延西……” 雨水中,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,“真的是你,我听说你醒了,我以为是假的……你为什么……” 为什么不来找她? 慕延西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,侧身让出位置给她,“先进来吧。” 乔薇儿失魂落魄的迈进别墅里,侧过身,就看见玄关摆着一双粉色的拖鞋。 他醒来的这一个月里,难道简沫心一直在他身边? 眼底的水光骤然变得冰冷,嫉妒,又不甘,乔薇儿转身扑进了慕延西的怀里,湿哒哒的贴着慕延西的身体。 “延西,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,我以为这次我还要在外面继续等着。” 慕延西的脑海里,专属于乔薇儿的那一角轰然打开,来来回回都是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。 这个女人,纯净的像一张纸,时时刻刻都需要他保护着。 他眸中的淡漠渐渐散去,变成了怜惜,伸手抹去乔薇儿脸上的泪珠,“别哭了,这不是见到了?” “延西,你真的还认识我吗?”乔薇儿绝望又痴迷的看着面前这张俊脸,抬起手搁在他脸侧,却迟迟不敢摸上去,“你还记得,你曾经跟我许诺过什么吗?” “我说过,会化解慕家和乔家的矛盾,会光明正大迎娶你进门。你放心,我从没忘记。” 慕延西眉眼幽深,说着伸手拉下乔薇儿的手握在掌心。 正夏天,她的手却一片冰冷。 慕延西脸色变了变,又把她另一只手抓过来,交握在掌心,仔细捂着,“你还没告诉我,为什么会生病?” “没,没什么。”乔薇儿神色显得几分慌乱,想要把手从慕延西手中抽出来,可她越用力,慕延西抓的越紧。 她的慌张让他更坚定自己的怀疑,索性一把把女人的手控在怀里,死死扣住,“到底怎么回事?你躲什么?” 乔薇儿连声音都在发颤,嗓音却是不能压抑的哽咽起来,“我只是…身体比较虚,抵抗力差些。” “你从前身体很好。”慕延西直接戳破她的敷衍,盯着她的目光坚持:“你不告诉我,医院查。” 乔薇儿慌乱的摇着头,“别,医生说我只是没休息好,吹了些夜风…不过幸好终于能够见你一面,我已经很满足了,我先走了……” 话说到这里,问题已经很明显。 “简沫心为难你了?” 话虽是疑问,可是男人说出后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想。 乔薇儿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多嘴,伸手攥住,“你别为难她,是我自愿在外面等你的。” 她说着腿上一软,踉跄了一步,慕延西眼疾手快扶稳她,低头注意到她膝盖上沾染的泥泞,隐隐渗着鲜艳的红,鲜血混着泥土的颜色格外刺目。 “你的膝盖怎么回事?” 乔薇儿像是被他的语气吓到,苍白着脸颤抖着答道:“这些天我一直跪着求她,让我见你一面。” 慕延西好看的眉毛狠狠一跳,什么时候他喜欢的女人见他,还需要简沫心那个该死的女人批准了! …… 慕延西带着乔薇儿到慕家大宅的时候,已经是下午。 外头下着雨,两人身上都湿淋淋的,好的是乔薇儿身上披着慕延西的西装,怯怯的往男人身后藏。 简沫心正垂着眼睛坐在沙发上剥核桃,听见动静抬起头来,眼角飞快的跳了两下,暗自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听爷爷的留在慕家,现在看来,简直是自取其辱。 乔薇儿看见简沫心,握着慕延西的手紧了紧,动作颇有些占有的味道,但出口的声音却温软好听:“沫心姐姐。” “慕延西!”慕爷爷的怒喝声从楼梯上传过来,铿锵有力,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。 慕延西了然地看着简沫心那一脸无辜的浅笑,目光更冷:“这也是你算计好的吧?简沫心,你狐假虎威的本事倒是不小啊!” 简沫心红唇紧抿,皱眉道:“你是得了被害妄想症还是病情没稳定?” 什么都能往算计上想! “简沫心!” 乔薇儿眼角余光瞥见慕老爷子正盯着自己看,怯怯地拉了拉慕延西的手臂,“延西,你不要这样对沫心姐姐。” “你比延西小,按理讲,你也应该叫沫心一声嫂子。”出乎意料的是,慕爷爷没有半分体谅她的懂事,冷着脸打断了她的话。 乔薇儿的脸色有些难看,飞快的垂下头掩去眼底的不甘,避重就轻地向慕老爷子问了一声好便不再言声。 慕爷爷点头,道:“大雨天的,乔小姐早早回去吧,如果生病了我慕家可没法跟你乔家交代。免得生病了,慕家对乔家可不好交代。来人!备车送乔小姐!” “薇儿不能走,我还有事要说。”慕延西瞥了一眼简沫心,扯着乔薇儿往前一步站定在慕老爷子面前,“爷爷,我要娶薇儿。” 话一落音,屋子里瞬间一片静谧。 慕老爷子沉着脸,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孙子,“你说什么?你再说一次?” 慕延西深吸一口气,神色坚决:“从您给我制定婚姻那一刻起,薇儿就一直为我受苦。现在,我不是植物人,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婚姻,我要娶她……” “啪!”一声。 慕老爷子一巴掌狠狠甩在慕延西脸上,还不解气,扬起手又要扇过去。 慕延西侧着脸,身形岿然不动。 乔薇儿尖叫一声,横挡在慕延西面前,扑通一声给慕老爷子跪了下去,“爷爷,求您不要打了。都是我的错,我不应该出现……” 慕老爷子被气的浑身哆嗦,踉跄的后退了几步,简沫心眼疾手快扶着他跌坐进身后的沙发上。 慕老爷子矍铄的老眸像一把刀子恨恨的盯着跪在地上傻了眼乔薇儿:“沫心,叫人送客!” “不准!”慕延西扭头瞪向简沫心。 简沫心站在一老一少中间,进退两难。 “慕延西!我活着一天,慕家和乔家就不可能有来往!你要是想气死我,就继续说。”慕老爷子瞪着眼睛一通吼完,气都喘不上来,脸上开始泛青。 简沫心伸手在裤兜里摸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,手忙脚乱的给慕爷爷喂下去,“爷爷,冷静,冷静!” 慕爷爷顺从的含着药闭上眼睛,许久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,脸色也渐渐恢复了过来。 慕延西扭头对乔薇儿道:“今天我先送你回去。” 乔薇儿连忙撇慕延西的手,强笑道:“我没事,你先回去照顾爷爷!” 慕延西稍一思忖,只好道:“那我送你去门口。” 乔薇儿点点头,出门的时候,回头沉沉看了一眼慕家大宅,攥紧了身上半湿的西装外套。 他在世时,乔慕两家不联姻? 那他死了呢? …… 慕老爷子撑着沙发坐定,苦笑:“沫心,多亏了你了。” 简沫心连忙摇头,谦卑道:“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 她不可否认做这些其实都是为了还债罢了。 “沫心,即便延西没有醒过来,我也原谅你了。你放心,你哥哥的事情,我会再想办法,择日会安排你们先见一面。” “什……什么?”简沫心愣在当场,生怕是此情此景,是自己臆想出来的。 “怎么,不想见?” “想!”做梦都在想。 惊喜来的太快,简沫心脑子里像是一个硕大的烟花炸开,全世界都是一片空白。 简沫心重重的跪在慕爷爷面前,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样,啪嗒啪嗒往下掉,哑着嗓子道:“谢谢……谢谢……” 这一哭,是哭她三年的委屈终于有了回报,终于等到能去见哥哥的这一刻了。 “沫心,你起来。爷爷还有事求你。”慕爷爷伸手撑起简沫心,沧桑的眉眼里有些不忍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简沫心一想到可以和哥哥见面,眸子里闪着晶亮的光,看着慕老爷子:“您说,我什么都答应你。” “沫心,我只是希望你一诺千金。”慕爷爷道。 一诺千金…… 简沫心微微怔住,这三年来,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只答应过慕老爷子一件事。 那就是替哥哥赎罪,愿意照顾成了植物人的慕延西一辈子。 “你放心,你可以尝试着跟延西相处,就以一年为期?这一年里,我希望你陪在延西身边,以一个妻子的身份爱他,照顾他。当然,若你和延西最后依旧要各自嫁娶,我老头子承诺的事情依然会做到。” 她知道这已经是慕老爷子看在她三年来所作所为做出的最大让步,她稍稍犹豫,小心应下了。 一年而已,已经比被禁锢一辈子好太多。 从慕家回来之后,简沫心连着好几天都没有见到慕延西。过了几天安逸的日子,就接到了慕老爷子的任命电话。 回YTO,任总裁特助。 挂了电话,就听见客厅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,简沫心开门,客厅里只开了角落一盏射灯,光线昏暗,隐约看见慕延西一手扯着领带,靠着冰箱仰头喝饮料。 简沫心蹙眉,上前夺过他手上的饮料瓶子,很敏感的闻到他身上烟酒交错的味道。联想起爷爷的任命电话,知道他大概是重新回到了公司。 大姐慕云箐的力量在公司扎根三年,不算是根深蒂部,但根基也很稳妥。慕延西隔了三年才回去,即便是坐拥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,坐定了总裁的位置,也难免要受制于人。 从前是天之骄子,一下沦为跟不上时代脚步的阶下囚,他心里不舒服。 “你身体还没好全,这些东西能不沾就不沾了吧。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。”简沫心拿起吧台上的水杯,倒了一杯温开水递过来。 完全是出于这三年的习惯和本能,希望给他最舒适的东西。 慕延西眸光沉沉,一手狠狠的拂开她手上的水杯。 玻璃质地的杯子砸在地上,“砰!”一声脆响,便轻易的四分五裂。 慕延西捏住简沫心的下巴,“简沫心,你害我跟薇儿不能在一起,害我沦为商界笑柄,现在你跟我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?” 简沫心下巴很疼,但却无法反驳慕延西的话,强忍着闭上眼睛,“我很抱歉。” “抱歉?” 慕延西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,看着简沫心的眼里渐渐染上了些深沉,步步逼近,“你连道歉都不会用对不起三个字!抱歉显得你遗世独立绝无仅有吗?我也很抱歉,我接受不了。” “你想怎样?” 简沫心抿唇,试图冷静的跟慕延西交谈。但事实证明,跟一个醉酒的男人谈判只能证明她是如此的幼稚! 慕延西的视线固执的盯着简沫心,明明是看她,却又像在透过她看其他人,这样的目光让简沫心悚的后背发凉,下意识的拥紧了睡衣,往后退了一步,“慕延西,你冷静点。” 晚上九点,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真丝睡衣,即便是最保守的款式,也遮不住她的脖颈和大腿。 白的让人心惊,还没褪去的红痕像是雪地上的梅花点点,对于醉酒后的男人,是致命的诱惑。 慌乱中脚后跟脱离了拖鞋,一下踩在了玻璃渣上,疼的她浑身一个哆嗦,条件反射性的往前跳了一下。 这一跳不打紧,正好落在了慕延西的怀里,男人高大伟岸,正正好抱了个满怀…… 简沫心一手抵着男人的胸膛,骤然被慕延西特有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包围,不知道是烟酒醉了她,还是这一个月,她已经渐渐适应了这个男人的身体,脑子里瞬间一空,脸上像是被点了一把烈火。 这种感觉,太奇怪了。 “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去找爷爷说,你要跟我离婚。否则……” 她也想离婚,可是现在的形式根本容不得她随心选择。 简沫心深呼吸,声音恢复惯常的冷淡:“否则会怎样?让我哥哥永远出不来?” 慕延西不动。 简沫心知道他的态度算是默认了,今天连续被威胁好几次,心中生出一股火气来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“慕总,董事长可是承诺,只要我留在你身边,不仅会放了我哥哥,如果可以成功怀上孩子,我们母子还可以坐拥你一半的财产。这么好的机会,你觉得我会主动放弃吗?” 简沫心一副破罐子心理,想着气不死慕延西也要恶心死他,边说边伸手帮他理了理凌乱的领带。 慕延西酒醉半醒,仍旧清楚地从简沫心的言辞里听出了挑衅的味道, 他厌恶的丢开怀里的女人,怒声道:“简沫心,你还要不要脸!” 简沫心早有防备,没等他碰到先退后一步,硬挤着一丝恶劣地笑容:“慕总有时间骂我,不如想想怎么保住自己那一半资产,毕竟你这张脸这么勾.人,说不定我哪天真的乐意跟你生个孩子……” 慕延西烦躁的扯松了领带,半响嘴角斜斜上扬,笑的不可一世,“女人,不用替我担心,我有一千种方法干.死你而且留不下一个活.种。” 小原提示:置顶我们,看小说更方便哦! 点击「阅读原文」继续阅读精彩后续 赞赏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