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半月板缝合手术的第三天,整体感觉好了很多。腿部更有力量,拄拐能慢慢行走。随时坚持绷脚和收缩大腿肌肉,举高再慢慢放下这个动作比较难,医生说的每天两百次我还无法完成,一次做个20次我就开始发热流汗了。止痛药还在吃着,不知是不是药物副作用,每天都很困,今天又是吃完饭从一点多睡到了五点才醒,大好光阴被我浪费…… 九月份,感觉右膝隐隐作痛,于是贴了膏药,贴几天就不痛了,我以为没事,没想到膝盖外侧鼓了个包。我有点害怕,以为是里面长了个什么东西,询问校医,她说估计是半月板的问题,医院检查。那是我第一次听说半月板这个词。医院的号,医生经过检查,估计是半月板囊肿,建议我做核磁共振。核磁共振排到了差不多四十天之后,那时候已经不痛了,我以为并无大碍,便决定按预约时间做检查。 结果出来,是半月板撕裂伴囊肿,因为当时不痛,医生说没有症状不用处理,我便放心地行走跑跳,没想到,得瑟过头了。又是一天,很突然的,膝盖突然不能伸直,受不了力,走路很痛。我开始在网上查资料,并加了几个QQ群,这才了解到半月板是身体内非常重要而且不可再生的组织,如果磨损过于严重,不得不大面积切除,到时候只能置换人工半月板。我这才感觉到其实很严重,于是走路以左腿为主,不跑不跳,暂时好好养着。复查结果,医生建议手术。仔细询问,得知术后康复需要4至6周,权衡再三,我决定还是等到寒假在做手术。 这期间,每天都小心翼翼,感觉每走一步,半月板都在被磨损,酸胀感一直有,如果一个姿势保持久了或者用力不当,膝盖便会痛,但是一直痛得不严重,急性期已经过了。 手术安排在1月13日,提前一天住院。当天晚上刚好是张祖庆老师网络选徒的第二关:演讲加特长展示。担心打扰到临床的奶奶休息,于是紧紧拉起布帘,胆战心惊地硬着头皮完成了展示部分。其实我可以不硬着头皮的,可是我发现大家都太厉害,演讲的题目明明都是一样的,我却觉得别人的演讲深奥得让我听不懂,于是只好硬着头皮上。 13日早晨,医生来告诉我,我安排在下午三点半左右,因为我前面两台手术,一个是93高龄的老太太,一个是70多岁老太太,我最年轻,就放在后面。后来才知道,也只有我能安排在下午了,两位两太太,谁有力气能从第一天晚上饿到第二天下午?我已经饿得没有力气了,还是挣扎着起来洗了澡——护士说,要用她给的沐浴露样的东西,仔细清洗手术部位。 护工来接我了,我手忙脚乱地把手机递给坏蛋,他笑我:“你一定要出来哦,要不然这手机就被我继承了。”我脱掉鞋,躺在小小的病床上,只看见头顶无数灯光闪烁,从病房到手术中心,那条路好长。护士穿着短袖,我盖着棉被还觉得冷。 躺在手术台上,只觉得自己成了待宰的羔羊,杀了便能上桌。我突然紧张起来,强烈要求麻醉师给我加点药,让我睡着。我的主刀医生说:”你先感受一下再说嘛,机会难得,你还是看一下吧,等下你能看得清清楚楚。“我简直要发抖,手术前我已查过资料,关节镜,要在膝盖上打两个洞,器械进去后,要用好多生理盐水灌洗。我大叫着闭上眼睛:“我不想看,好恐怖!”可是医生不理我,我感觉到腿上有人在动来动去,但是一点都不疼,不知道是是用什么打的洞。 一会儿,医生叫我:“你睁开眼睛看一看,这把刀,就是你花了一千多块钱买的。”我慢慢睁开眼睛,发现枕边的一个小屏幕上,出现了一把移动的刀。膝盖里面的景象出现在眼前,错综复杂,我看不懂,医生便一边移动那把刀一边跟我讲,渐渐地,我便不再紧张,而是兴趣盎然地随着医生的讲述看起来。 我一直以为我的问题只是小小的损伤,清理一下,缝一下便好了。可是医生一直在说:“你看,这块半月板已经磨没了,旁边的软骨都被磨起了白毛,好的软骨是光滑的。你这伤,不像才半年啊?这里已经有好大一个洞,哎呀,这块半月板移位了,跑到这里来了。”于是,我看着他用刀去推,推不动。他说:“换了以前,我就直接给你切了。可是,你还那么年轻,我舍不得切啊!”接着,我看到的是一个钳子样的物体,夹住那块半月板,又拉又拽,我感觉医生在使劲用力,手术台都在晃动了,可是,还是纹丝不动。他关了屏幕,请了另一位更有经验的医生来讨论。看了片子,又用关节镜看,最后表示:“如果已经非常稳定,那就不处理了,让它在那里吧。”屏幕又亮起来,钳子又换成了那把刀,移到另外一处撕裂的地方,医生说:“我要把这里缝起来了,这样就不会再磨到软骨。软骨如果继续磨损下去,就会露出红红的骨头了。” 镜头里又出现了一根针,缝的时候,医生低低地跟助手说要什么针,什么线,然后让我看:“是不是比你们女孩子做的针线活还要好?”他笑着,用力把针推进去,我又感觉到手术台被撞得一晃一晃的。哎呀,为什么要用这么大的力气,等麻药过去,我不是要疼得死去活来?缝了两针,医生说好了,然后凑到我面前:“陈婕,已经结束了,非常成功,好好休息啊!”没等我说话,他已经跟助手说:“我先走了,这里交给你们。”然后就真的走了。可是,电视剧里不都是医生把病人推出去,然后说“手术很成功”的吗? 感觉助手们收拾了很久,才把我腿上的器械弄下来,可能还有外伤口的缝针和清理,然后,把我推到一间大房间进行麻醉苏醒。等我真正出去的时候,坏蛋已经急得跳起来——原本说大概90分钟左右的手术,我做了三个多小时。 手术后便是漫长的恢复期,爸爸妈妈特意从老家过来照顾我,每日好饭好菜,无微不至。有时候觉得,这样的磨难也是一种财富,让我更懂得珍惜和感恩。太阳每天都是新的,今天比昨天进步一点点,,你好。赞赏 |